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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随机 更新的很慢

小小埃米尔奇遇记。

烂掉的苹果,酸掉牙的半块发霉奶酪,皱巴巴的几张糖纸,又或是一条鱼骨头,这些全部组合在一起,就将会是我流落在这个小镇上吃的最丰富的一顿晚饭。翻垃圾桶寻了很久,甚至还和那群同样饿得眼睛发绿的猫和狗们打了一架,沾个满鼻子灰,浑身脏兮兮,头上可能还长了虱子,那个时候的我很不服气,呲牙咧嘴地对着它们吼,说来吧,兄弟,我才不会输给你们呢,于是在这个冷得要死的雪夜,我和它们撕咬着,含了满口的热血和一堆分不清是狗的还是猫的毛,最后战争以它们尖尖地叫着退后离去为结束。

  

而我追了半天后面怕晚饭被人类清理干净就不得不半路折返回去继续守着,确认四周不会再有任何生物出现后才狼吞虎咽地嚼了起来,鱼骨头嚼得嘎吱嘎吱响,鼻腔还有点莫名的热,我摸了摸,发现是流鼻血后也没在意,看着手臂上新长出来的疤甚至还有点想去扣,浑身冻得都哆哆嗦嗦,不过挨饿这点总算是解决了,接下来是睡觉的问题。 


我皱着眉毛,躲在一堆白天他们堆放的稻草里面,使劲的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在黑暗里偷偷看着唯一有光的那个地方,是玻璃窗,透过壁炉的火光我能猜到这位人家的家庭一定很好,说不定还能吃上烤鸡。我歪着头,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草,脚趾蜷缩着,手上的冻疮又裂开了,痛得我眼泪冒花,原本跟浆糊一样的大脑一下子在寒冷中清醒过来了,人类突如其来的情感压得我有些喘不上气。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我的记忆只剩下一个每日每夜都在与其他生物互相厮杀的夜晚,除了此外没有任何东西,大脑里只剩一团寂寞的空,我的世界、眼眶、脑颅里来回都只播放着这唯一的东西,没有其他。可是现在我好像又想起来了些什么了,我看着人类的小孩,扑进他称之为母亲的女人怀里,鼻腔又开始热热的,只不过这次摸没有鼻血,反而是我的脸颊上忽然划过一道很热很热的东西,像是水,它平静地顺着颊肉滑落,最后又迅速地被空气分食掉,我忽然也有点想记忆里那道模糊的身影了。

  

她看起来瘦瘦的,穿了围裙,身材像是被生活压榨得所以有些单薄,一双大手很粗糙,却很温柔地摸着我的脸蛋,一下又一下,直到最后随着一束温暖的光来临,她才慢慢地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很黑的夜晚,一只恶犬嘀嗒着口水,朝我扑来,恍惚中,我盯着它尖锐的犬牙,想到了人类似乎简称这些女性们为上帝的第二位母亲,便嘶吼着扑上去与它撕咬,边掉眼泪边打架,嘴里含糊不清地喊,我说妈妈,我想见你。


最后打了一个颤,我瞪大眼,醒过来了,脑袋却疼得我忍不住重新从温暖到令人昏昏欲睡的稻草里钻出来,让刺骨的风通通钻进我的骨子里去,引起一阵的疼痛,以此换来短暂的舒缓。我躲到墙角那去,蜷缩着身子发抖,连吼叫都发不出来了,两眼一片黑,耳边也在发鸣,我一边掉眼泪,一边呲牙咧嘴地使劲擦掉,用力地抓了一把雪,然后往嘴里塞,好痛,痛得要死掉。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撞墙,结果没注意力度,一个猛撞,直接一头昏过去了,瞪着眼睛倒在地上,不可思议地就这么败了,只不过在彻底晕之前,缓慢合上的眼眸在彻底合上,且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看见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在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死了吗。一道轻飘飘的温柔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而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无力地想吼一声警告她滚开,结果张了张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又软绵绵的,所以只能躺在地上任她动作。好吧,于是她又这么说,从扫帚上跳下来,半蹲着来用手探着我的肋骨,最后啧一声,拧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就往我嘴里灌,口感恶心的我恨不得把前几天那只因为尸体太丑所以被我丢掉的臭虫捡回来吃了洗洗嘴,这玩意还热乎乎的,甚至有点腥。过了几分钟后,她把我拎起来,抖几下,拍拍我的脸颊,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用一根黑乎乎的小棍子对我挥了好几下,然后伴随着一声砰的声响,我呛到了自己的口水,最后醒过来,然后看了她几眼,几乎是拔腿就跑,呃…这种被陌生雌性注视的感觉,令我有些惶恐。


 

结果还不过三秒,她骑着一个扫帚,很快就跟了上来,撑着脸颊笑眯眯地看着我,目光却有些危险,她轻轻一挥手,于是本来还正在奔跑的我立刻就被提到了半空中,被迫性地与她对了视。


 


陌生雌性看着我,轻轻地开口了:“跟我一起回城堡吧?有新鲜出炉的南瓜馅饼吃。”

 



————


 

前往她家路程的距离并不遥远,我垂着眸闷闷地咬着后槽牙,被魔女小姐提着后领子拎着飞,空气中的风是热的,肚子还在咕噜咕噜叫,饿得我忍不住狠狠地深吸了一口空气,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南瓜馅饼是南瓜味的吗?南瓜馅饼是用什么做的?南瓜馅饼会吃了我吗?又或者南瓜馅饼真的可以填饱我的肚子吗?说实在的,我原本是先打算等吃完饭,再等她放松警惕后,然后立马跑路走人,可是以我对这周围的观察来看,我发现她家居然安置在悬崖上,很高,而且还在飘雪,所以能成功逃跑掉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我皱着眉,呲牙起来,愤怒自己的自投罗网,在空中一顿挣扎起来,结果却被她反认为是怕冷,魔女小姐捏了我耳朵一下,然后慢悠悠地说:给你施了热乎乎魔法了,不会有问题的,别乱动,不然吃了你,而我瞪了她好一会,最后挠了挠头发, 低声悄悄说了句脏话,没敢开口了,但我知道她绝对听到了,不过她没有生气,反而还为了安抚我甚至摸了摸我的脑袋。



抵达的时间不过打个架的功夫,我被丢到城堡的地上,翻了个滚然后爬起来,身上变得更脏了,魔女小姐见了,她扶着下巴,啧一声,皱着眉头,然后挥挥小棍子,直接把我扔城堡里面了,进去的时候她甚至还在埋怨:如果要不是因为你太脏,我就不打算使用魔法了,本来还打算装个普通人呢,随即便指挥扫帚,把我带进了一个房间里,使用清洁法术,让我浑身变得轻飘飘,忍不住都想要昏昏欲睡起来,不过又被她打断了,她强硬地掰开我的嘴,然后塞进了一块南瓜馅饼,逼我吃饭,不然不给睡,还念念叨叨说我再不吃饭这具躯壳就要彻底地消散了。那好吧,我狼吞虎咽着,一边悄悄看她,结果没想到猝不及防地和她对视上了,魔女小姐坐在一个红色的椅子上,在空中飘移着,她的手指搭在太阳穴上,另一只手放在椅上,轻轻地拍打着,听得我有点莫名的心慌,四处寻找着躲避处,最后选择了爬进桌底藏起来,然后被她咯咯笑了一顿。

 

魔女小姐说:你不用太紧张,埃米尔(她专门去翻了人类专读的书,给我起的新名字)现在的你是全新的你,作为城堡的新份子,第一件事就麻烦你帮我煮杯毛毛虫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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